近年来,部分省市兴起一股筹办园林博览会(以下简称园博会)的热潮,许多城市热衷兴建园博会展园(以下简称园博园)。例如,3月2日落幕的第二十四届广州园博会的展园面积达36万平方米,包括61个展园(园圃)、19组公共景观自然花境;荆州市第一届园博会园区已经正式开工,总投资约30亿元;将于6月在秦皇岛举办的河北省第二届园博会的部分展园也已施工建设。
从世界范围来看,中国已经成为每年举办园博会较多的国家。大量工程上马对所在区域的社会经济发展能带来怎样的作用?一些人担心:伴随园博会举办而兴建的园博园将在园博会后“降温”,随后的运营问题可能会拖累当地经济。针对上述疑问和担忧,记者采访了业内人士。
恢复生态重于“秀风景”
现代意义上的园博会始自1951年德国第一届(汉诺威)联邦园博会,以恢复民众信心、修复被破坏的绿地。20世纪60年代末,园博会的功能转为侧重大众闲余休憩。这是因为工业城市痕迹初现:高密度的人口密集区亟须增加公共绿地,作为城市通风走廊并提供休闲空间。
园博会不再单纯“秀风景”。1969年多特蒙德联邦园博会引入钢铁生产的重工业城市景观,观众在园中可望见远处高炉、矿山设备等工业景观。70年代末、80年代初,园博会开始将生态主义思潮功能设计纳入城市绿地系统框架下。
中国会展经济研究会学术指导委员会常务副主任陈泽炎告诉《中国贸易报》记者,园博园在选址时往往利用城市待开发的区域,借机美化城市,在促进城市建设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一般来讲,举办园博会的城市会借助这一机会,利用原先的城市‘死角’或待开发利用的区域搞建设,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城建,例如北京园博园原先就是垃圾填埋场。”陈泽炎说。
据了解,20世纪末,工业废弃地改造成为许多城市共同面临的问题,园博会越来越注重区域活力的提升。每两年举办一届的英国利物浦园博会,连续五届的园址都选择城市工业废弃地。
效果不能一概而论
目前,园博园选址由城市核心区向城市新区转变,各地区的园博会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园林展,对城市环境和区域经济推动等更高层面的意义被决策者纳入考量范畴。
例如,去年在衡水举办的河北省首届园博会打造了全国规模较大的城市湿地园林,新建的园博园与改造提升的衡水湖湿地公园、马拉松广场、荷花公园“四园合一”。第九届江苏省园博会落幕后,继续保留,成为苏州新景观。由广州市林业和园林局主办的广州园博会则将科技元素发挥得淋漓尽致,与腾讯公司合作打造“智慧花城”,展示和交流广州园林绿化新理念。
各地兴建园博园在拉动区域经济方面所起的作用是否被过分放大?陈泽炎表示,应视各地情况而定,不能一概而论。“废弃地在改造后土地升值,综合效益可能提高,总体应该肯定。大多数被利用的场地还可以进一步开发,展馆可再加以利用。总的来说,相应的花卉林木展览还可以积极开发利用,但各地要注意在筹划时做好周密准备。”
在场馆运营方面,举办过世界园艺博览会(简称世园会)的城市或许能为此提供借鉴。2014年,青岛举办了世园会。青岛世园集团党委副书记、总经理孙卫东告诉《中国贸易报》记者,他们按照市场化思路和要求,在确保高标准运营的前提下,向管理要效益,通过节能降耗,优化人员配置,不断降低运营成本,2017年,景区运营支出比展会期间下降57%。青岛世园集团以园区后续利用和管理为着力点,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创新探索出“旅游+”发展模式,举办了一系列活动,还积极向外输出运营品牌,承办中外大型活动。
记者了解到,部分城市已经意识到园博园后期运营等问题,在选址等方面注重长远发展。例如,扬州今年将举办第十届江苏省园博会,园址定在仪征枣林湾生态园。扬州方面表示,该生态园位于南京都市圈核心圈层、宁镇扬城市群几何中心和南京-六合-扬州传统“宁扬通道”,在此举办园博会将为宁镇扬同城化提供一个重要的项目支撑,可以有效整合枣林湾片区的各类旅游资源,产生集聚效应,形成以园博园为核心、多个景点相呼应的“一核多组团”格局,打造宁镇扬区域旅游的新热点,避免出现空园、孤园、荒园现象。